九尾烬·山海盟

只看到工作室的竹帘轻轻晃动，晚风送来若有若无的沉香。"当啷——"刻刀突然坠地。

沈砚秋捂住左眼，视网膜上残留着诡异的灼烧感。再睁眼时，那道裂纹竟渗出暗红血丝，

如同活物般在杉木表面蜿蜒。他下意识去摸手机，

指尖触到琴腹时突然穿透了木质——这具琴身是空心的。冷汗顺着脊椎滑落。

古琴内部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声，当他抽出那卷泛黄的帛书时，檐角风铃骤响。

帛书封皮上的朱砂印鉴让他瞳孔骤缩：《山海经·大荒东经》残卷。"原来是你找到了。

"清泠女声贴着耳畔炸开，沈砚秋猛地转身。红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窗边，

缠枝牡丹暗纹在月色下泛着幽光。她葱白指尖点在他颈侧，朱砂痣的位置突然刺痛难当。

"别碰那个印记。"女子欺身上前，广袖拂过工作台，带起一阵雪松冷香，

"除非你想现在就被狐火烧成灰烬。"沈砚秋的后腰抵住桌沿。

女子眼尾上挑的弧度让他想起博物馆那幅《九尾狐献瑞图》，

可此刻那双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分明是杀意。她发间银簪突然化作流光，

擦着他耳际钉入身后的博古架，三枚玉蝉摆件应声碎裂。"白婳。"她突然勾起唇角，

指尖抚过自己颈间红痕。沈砚秋呼吸一滞，

那抹胭脂色的痕迹竟与帛书插图上"狐契"的图腾一模一样。"记好了，

这是取你性命之人的名字。"古槐树的影子突然剧烈摇晃。白婳脸色骤变，

广袖卷起帛书就要破窗而出。沈砚秋本能地抓住她腕间飘带，

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看到幻象——暴雨如注的夜晚，九条狐尾在闪电中寸寸断裂，

有人跪在血泊里嘶吼，雷光映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。"放手！

"白婳的声音第一次出现颤抖。她腕间飘带突然燃起青色狐火，

却在触及沈砚秋手掌时倏然熄灭。古琴毫无征兆地发出悲鸣，琴弦根根崩断，

沈砚秋指间的朱砂痣渗出血珠，滴落在琴身裂纹处。帛书在两人之间自动展开，

泛黄纸页上浮现出全新的文字。白婳盯着那些游动的篆字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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