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粽

然后是她房间门关闭的声音。可我依然不敢睡。我盯着窗外的月光，它比刚才更亮了，

透过窗帘洒在墙上，形成诡异的光影。那些光影在我眼中扭曲变形，

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对我冷笑。不知道熬了多久，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。

恐惧和疲惫交织在一起，最终疲惫占了上风。我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。然后，

我做了一个噩梦。噩梦里，我站在厨房门口。厨房里昏暗的灯光洒在墙上，

把一切都染成了黄褐色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，像是铁锈和腐肉混合的气味。

我看见妈妈站在砧板前，背对着我。她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，几乎要碰到天花板。

她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，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摆动。咔嚓，咔嚓。

她手中的菜刀规律地落在砧板上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那声音很有节奏，像是某种古老的鼓点，

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它的节拍。我想转身逃跑，

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，动弹不得。咔嚓，咔嚓。声音越来越清晰，

我能听出那不是在切菜，而是在砍什么更坚硬的东西。骨头？还是别的什么？我的喉咙发紧，

想要开口叫她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妈妈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，

她停下手中的动作，缓缓转过身来。我看到她手里拎着一颗人头。那颗头颅还在滴血，

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流下，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洼。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，

五官扭曲得不像人样。但最恐怖的是，那颗头颅的眼睛突然睁开了。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，

瞳孔中没有一丝生气，只有死亡的空洞。眼白已经泛黄，血丝密布，

看起来像是从坟墓里刚挖出来的。我想尖叫，却依然发不出声音。

妈妈微笑着将那颗头颅举到我面前，血滴溅到了我的脸上，冰冷得像是冬天的雨水。“燕燕，

你看，这是谁？”她的声音甜腻得像蜂蜜，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。我定睛一看，

那颗头颅的五官开始变得清晰起来。是我。那颗头颅长得和我一模一样。同样的脸型，

同样的眉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