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到武士彟的次女,李世民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,说实话,他还真有点舍不得。这武氏女啊,年方十四,正是及笄之年,那可是功臣应国公武士彟的女儿。这姑娘长得,那叫一个花容月貌、体态婀娜。李世民看过她的画像之后,好家伙,心里就跟被猫抓了似的,一直心心念念的。这姑娘啊,媚骨天生、千娇百媚,绝对是个世间罕见的尤物。
其实大家都知道,男人嘛,大多都好色,李世民当然也不例外。要不然都这把年纪了,还搞什么大选秀女呢。可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,就像吞了只苍蝇似的,那就是 “女主武王” 这句话。
这事儿还得从袁天罡说起,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,这句话就成了宫中流传的一句谶言。李世民为此还大发雷霆,下令杖杀了几名宫女、太监。不管啥年代,流言这东西可太可怕了,就像传染病似的,传播得又快又广。更何况在那个年代,人们对鬼神预言之说那是深信不疑。袁天罡这个老神棍,说出来的话,自然更让人信服。所以,就算是一向自诩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,也没能逃过这句谶言的 “阴影”,它就像一根刺,深深地扎在了李世民的心头。
有时候,李世民甚至动过杀了武氏女的念头。可武氏女毕竟是功臣之后,要是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她给杀了,别说百官御史会来找麻烦,就连李世民自己,心里也过意不去,毕竟他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。
要不说这王内侍啊,那可是李世民肚子里的蛔虫,这段时间李世民的这些顾忌,他都一清二楚。他心里想着,既然这样,不如建议李世民把武氏女送给功臣。只要武氏女不在宫里,那 “女主武王” 的流言,不就没影了嘛。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,既让李世民心里踏实了,又能让众人满意。
不过呢,老太监虽然很了解李二,可他毕竟不是男人,不太懂男人心里那些小九九和强烈的占有欲。这时候的李世民,心情那叫一个复杂。要是把武氏女赐给李世杰,确实能把麻烦给送走,可心里又实在舍不得。毕竟武氏女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,我见犹怜的,要是能收入房中,那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啊。
李世民看看诸位重臣那充满期待的眼神,再想想自己一心要当千古一帝的宏伟目标,只能咬咬牙,忍痛点点头,轻轻 “嗯” 了一声。可说完之后,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,有点魂不守舍起来。
王内侍领命而去,长孙无忌他们也跟着离开了政事殿。可还在长安城外,忙着用喝药的李世杰,对这一切浑然不知。
于长安都城,此房之构建规制甚是“规整”。皇宫恰似一位威严之王者,端坐于北,南向而居,雄踞于城市之中央,继而,以一条南北向之线为中轴,仿若伸展双臂,向东西两侧延伸。而应国公府,则似皇宫之侍从,立于长安县城之南侧。
正值六月的大中午,太阳高高挂在天空。按说这国公府东南角的院子,树木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花草也精神抖擞,活脱脱一幅 “世外桃源” 画卷。
那青石铺就的路面,这会儿却被晒得像个滚烫的铁板烧,感觉都能直接烤肉了。就在这 “天然烤盘” 上,一个女子直挺挺地跪着,那场面,看着就让人心疼。
她身上的衣裳单薄得跟纸似的,风一吹,紧紧贴在身上,把她那纤细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,活像一把小巧的柳树枝。再瞧瞧她的肩膀,瘦得跟刀削过一样,脆弱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她吹倒,就像寒风中那弱不禁风的小草。原本整齐地盘在头顶的满头青丝,此刻也变得有些凌乱,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,更添几分楚楚可怜。
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,因为疼痛变得惨白,毫无血色。但即便如此,她还是紧紧抿着那毫无血色的樱唇,就像嘴巴上装了拉链,死活不肯松口。脖子也像小天鹅一样,倔强地挺直着。脸上虽然透着惨淡,却满是坚毅,一双美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中年女子,那眼神,仿佛能射出飞刀。
“我都说了,大娘的玉钗不是我偷的!”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宛如林间的鸟鸣,要是在平常,指定特别动听。可这会儿,声音里却带着微微颤抖,也不知道是被地上的高温烫得受不了,还是心里害怕得打鼓。但不管怎样,她那倔强的小模样,一点都没被这滚烫的地面给吓倒。
“武照,你还敢嘴硬?偷了夫人的玉钗不承认,还敢顶嘴!你个小贱人知道不,那玉钗可是大夫人的心肝宝贝!你要是赶紧还回去,我还能在夫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。现在嘛,就算你被烫死,也是自找的!” 这中年女子,身材高大,模样还带着几分男性的硬朗,一看就是个能 “呼风唤雨” 的主儿。她越说越气,右手像闪电一样甩出去,“啪” 的一声,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武照脸上。
这一巴掌下去,武照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,瞬间多了个红红的手掌印,嘴角也渗出了血丝。看来这中年女子,下手那叫一个狠,一点都没留余地。武照疼得闷哼一声,可眼神依旧像钉子一样,死死地盯着中年女子。她用衣袖一抹嘴角的血,秀美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,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,咬牙切齿地恨声道:“玉钗真不是我偷的!今早是哥哥让我去打扫大夫人的房间。你个狗仗人势的泼妇,不过是个家奴罢了。你给我记好了今天的羞辱,等哪天我发达了,必定百倍奉还!”
中年女人一听这话,顿时火冒三丈,像被点燃的火药桶,伸手又要再打。可冷不丁和武照的眼神对上,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,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,这一巴掌就这么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中,怎么也落不下去。她被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女生,那冷厉的眼神给吓到了,心里直犯嘀咕:“这小丫头,看着柔柔弱弱的,咋这么有股子狠劲呢?说不定哪天就飞黄腾达了。要是今天把她得罪狠了,等她以后得势,那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啊!”
再说了,她心里清楚得很,大夫人的玉钗根本就没丢。早上她去大夫人房间的时候,还瞧见大夫人偷偷摸摸地把玉钗藏进箱子里呢。说武照偷了玉钗,不过是找个借口,想把武照母女几人扫地出门罢了。
自从国公爷去世后,武照母女几人就像没了庇护的小鸡,在府里的日子简直惨不忍睹。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,把她们当廉价劳动力使唤,欺负得不要不要的。大夫人更是看她们不顺眼,就像看到了讨厌的苍蝇。估计是怕武照母女分家产,大夫人从去年开始,就变着法儿地找她们麻烦,这心思,就差写在脸上了。
这中年女子,作为大夫人的贴身侍女,还是国公府的内务女管事,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她自然门儿清。这也是她刚才敢肆无忌惮扇武照耳光的底气。不过很快,她就把那点顾虑抛到九霄云外了。她可是大夫人的心腹,在国公府那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就连现在的国公爷,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奶娘。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太胆小了,一个没后台、没前途的小丫头片子,在这国公府,还能翻了天不成?居然还怕她咸鱼翻身,更可笑的是,自己刚才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的眼神给吓住了,这要是传出去,不得被人笑掉大牙。想到这儿,她恼羞成怒,大声骂道:“小贱货,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呢?实话告诉你,你偷了东西,大夫人叫我好好管教你。老娘就算把你打死,也没人敢吱声!你个小骚货,就长了一张勾人的脸蛋,留着这张脸,下辈子再去勾引男人吧!今天你要是不承认,我就让你跪死在这儿!” 说着,又是狠狠一巴掌打了下去。
这一巴掌的威力可不小,打得武照脑袋嗡嗡响,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身体,也像泄了气的皮球,软趴趴地倒了下去。不管她性格多坚强,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。就算她志向远大,可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,也不得不败下阵来,彻底崩溃。刚才那忍辱负重、报仇雪耻的决心,也荡然无存。
刚才还强忍着的泪水,这会儿像决堤的洪水,止不住地流了出来,接着放声大哭。她挣扎着跪正身体,却还是不敢站起来。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啊。她心里明白,如果自己站起来,母亲和姐姐肯定会被牵连。说不定马上就会被赶出国公府,到时候流落街头,她们几个柔弱女子,可怎么活下去啊?虽说在府里经常被欺负,但好歹还有口饭吃。
宠爱自己的父亲去年去世了,继承了父亲爵位和家产的哥哥,却把她们母女当成眼中钉、肉中刺。现在府里的话事人变成了大夫人,武照这个堂堂国公府小姐,过得那叫一个惨。吃不饱、穿不暖,连一件属于自己的首饰都没有,穿得跟仆人一样,干的活儿却比仆人还多,挨的打骂更是数都数不清。她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。
两个月前,宫里传出要选妃的消息,武照瞒着家里人,偷偷报了名。她想着,凭自己这闭月羞花的美貌,肯定能被选中,这样就能马上逃离这悲惨的生活。可两个月过去了,一点消息都没有,就像石沉大海。现在她彻底死心了,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像个无底黑洞,一点盼头都没有。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,这时候的武照,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死志。她天真地以为,自己死了,起码不会连累母亲和姐姐。哥哥们再怎么狠心,起码也会在她死后,买张草席或者置备一口薄棺,不会让她们被赶出府外,饿死街头,最后尸体还被野狗啃食。
想到这儿,武照惨淡一笑,挺直了身体,麻木地跪在那滚烫的青石路面上。中年女子看到武照还不承认,又举起手,想再扇一巴掌。就在这时,武照绝美的脸上,浮现出一抹凄苦的笑容,一言不发地看着中年女子,眸子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芒。中年女子看着武照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眸,心神猛地一震,举起的手,怎么也落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