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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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里的时日,我在太医院和上书房之间忙碌着,偶尔也去皇后宫里和贵妃宫里,贵妃顺利产下一位公主,取名水妍。有了公主后,贵妃娘娘整日里开怀大笑,儿女双全的她没有了别的心思,一心扑在二皇子和小公主身上。

皇后娘娘的肚子由于是双胞胎,随着月份越来越大,肚子也越来越大。但是由于师父亲自负责饮食起居,整个孕期倒也平安无事。

师父用按摩和针灸的治疗方式缓解皇后娘娘的不适,皇上对皇后娘娘十分上心,得空了就亲自来长春宫陪伴。

又是一天的阳光明媚,御花园里繁花似锦,蜂蝶翩跹。皇后娘娘身着宽松的华服,手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,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漫步于花间小径。

皇后娘娘看到如此美景,眼里都是欢喜,心情也肉眼可见的愉悦。

忽然,皇后娘娘秀眉一蹙,脸上闪过一丝痛楚,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,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捂住肚子。原本柔和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紧张与不适,她微微弯下腰,轻吸了一口气,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身旁的宫女们见状,顿时惊慌失措,贴身宫女梦瑶急忙上前扶住皇后娘娘,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
皇后娘娘咬着下唇,缓了缓神,轻声说道:“本宫肚子有些疼……”话未说完,又是一阵更强烈的疼痛袭来,她的脸色变得煞白,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。

“快去请沈太医。”梦瑶吩咐身边的丫头。

“李公公,快去请皇上,娘娘可能要生了。”梦瑶和长春宫里的大太监李公公道。

“轿撵呢!怎么还不到?”梦瑶催促着,因为娘娘的肚子大了,梦瑶每次出门都准备好轿辇,生怕皇后娘娘有不时之需。

“娘娘,来,您慢一点,坐着舒服点。”

“慢一点,你们稳一点。别颠着娘娘了。”梦瑶是个心细的丫头。

好不容易到了长春宫,梦瑶丫头把娘娘扶到床榻上。因为是双胎,又是头胎,又没有生养的经验,所以整个生产的过程异常的艰难。

从白天一直到晚上,皇后娘娘还没有顺利生产。

长春宫内,红烛摇曳,却映照着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。皇后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如纸,汗水湿透了她的鬓发,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,她紧咬下唇,极力压抑着从喉咙深处不断涌出的痛苦呻吟。

师父和我在得到通报时就及时过来了,但是太医没有助产的先例,只能在外围听着产婆的描述来诊断。

产婆们在床边来来往往,神色慌张,手中的毛巾已被鲜血染红,一盆盆热水端进端出,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。

“娘娘,用力啊!”产婆们焦急地喊着,但皇后的气息却愈发微弱,双眼紧闭,眉头紧皱,双手紧紧抓住床沿,指节泛白。

殿外,皇帝来回踱步,脚步匆匆,神色忧虑,不时望向紧闭的宫门,双手紧握,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,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死寂与惶恐之中,似乎连空气都因这难产之痛而凝固。

“让朕进去等。”

“不妥呀,皇上,里面的血腥气太重,会冲撞龙颜的。”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说。

皇上亲临,后宫嫔妃们也大多都来了。但是大多数嫔妃都是来走过场的,只有贵妃娘娘是真心为皇后好,她希望皇后娘娘能顺利度过这难熬的时期,是皇子还是公主,此时也不重要了。

皇后娘娘难产后,情况危急万分。太医院众太医们齐聚长春宫,师父上前把脉,眉头紧皱,随后指挥着其他太医们忙碌开来。

师父他们会诊后赶忙开出一剂急救的药方,药童飞速跑去煎药。与此同时,御膳房也送来了精心熬制的滋补参汤,为皇后娘娘吊住一口气。

我握着娘娘的手,感受着娘娘的脉搏,有点弱。

“娘娘,稳住,您是颜儿见过的最美的人儿,你肚子里的皇子们都在等着和你一起努力呢。”我贴着皇后娘娘的耳朵。

“您一定会平安的,皇上一直在外面等着呢,您现在可不能睡呀!”

有经验的稳婆持续为皇后娘娘按摩腹部,配合着催产的针法,小心翼翼,不敢有丝毫差错。

皇帝也在殿外焦急等待,命人在宫中各处祈福。也许是众人的努力和诚心起了作用,皇后娘娘的脉象逐渐平稳,气息也慢慢均匀,终于从鬼门关转危为安,让这宫里上下都松了一口气。

寝殿内,皇后躺在床上,面色苍白却难掩坚毅。

“娘娘,时间差不多了,来,用力,很好,继续用力娘娘。”产婆们围在四周,紧张地忙碌着。

“娘娘,头出来了,在用力,好,好。”

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,紧接着又是一声,两个小生命接连降临于世。

“恭喜皇后娘娘,是一对皇子!”产婆激动的声音响起。

皇后娘娘听闻,嘴角微微上扬,眼中满是欣慰与慈爱,方才生产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几分。

宫女们忙着用柔软的锦缎包裹住两个婴孩,襁褓中的小皇子哭声洪亮。整个宫殿内虽仍弥漫着生产后的血腥气,但更多的是新生命带来的喜悦与希望。

皇帝在殿外听到喜讯,一向沉稳的他也难掩激动之情,疾步走进殿内,先来到皇后床边,紧紧握住她的手,眼中满是疼惜与感激,轻声说道:“真儿辛苦了。”

随后看向两个孩子,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,仿佛这一瞬间,朝堂上所有的烦恼都已消散,有的只有幸福与满足。

皇上抱抱这个皇子,又抱抱那个皇子,眼里的爱意都要扑出来了。

“恭喜皇上,恭喜皇后娘娘。”一屋子人全部跪下恭候道。

“哈哈哈,哈哈哈,皇后真是朕的福星,一下子给朕生了两位皇子。”

“你们瞧瞧,这两位皇子一个长的像朕,一个长的像皇后。”

“嗯,这个长的像朕的皇子叫君墨,长的像皇后的皇子叫星辰。” 刚生出的宝贝,皱巴巴的,根本看不出长的像谁。我在一旁悄悄地看着两位皇子,皇上说像谁就像谁吧!

“赏,太医院护主有功,太医院全体赏俸禄一年。”

“赏,赏今日给皇后生产的嬷嬷们俸禄半年。”

“赏,长春宫所有人,赏俸禄半年。”

王公公宣读着皇上的赏赐。

皇后娘娘顺利生产后,后宫妃嫔都各自回去休息了。贵妃离开之前,给两位皇子送上亲手缝制的衣衫。

此时的长春宫,除了皇上、师父和我,已经没有了旁人。皇后生产完身子虚,我和师父在偏殿候着,定时给娘娘请脉,观察身体状况,以防万一。

“瞧朕开心坏了,赏赐怎么忘记我们颜儿呢。”皇上这才看到我的存在。

“颜儿不需要赏赐了,皇后娘娘的平安就是对颜儿的赏赐。”

“等给皇子办满周宴的时候,在给颜儿封赏。如果颜儿有什么想要的,也可以告诉朕。”

见陛下一心要赏,“那颜儿谢谢皇上伯伯了。”

“皇上,您该安寝了。”王公公端着侍寝牌站在皇上面前。

“去御书房吧,今日皇后生产,我还有很多奏折没有处理,御书房离长春宫近,有事朕能及时过来。”说完皇上就往御书房走去。